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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9/3 10:31

李进良:腐败是TD一统华夏的拦路虎

IT商业新闻网  李进良

近期我国“反腐风暴”猛烈刮向石油、电信等领域,8月26日、27日两天中石油有4位高管涉嫌严重违纪被查,9月1日国务院国资委主任蒋洁敏涉嫌严重违纪,正接受调查。8月16日广东移动的董事长、总经理、党组书记徐龙夫妇被广东省纪委带走双规。在此之前不久广东移动计划规划部总经理孙炼、广州移动总经理、广东省人大代表李欣泽等被双规。对于“地震不断”的中国电信界而言,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这一切行动表明了中央的反腐决心。

这引起了我的关注,上网查阅了一些运营商的腐败资料,令人非常震惊!联想到中国TD十五年艰险长征路上所遭遇的种种坎坷,每前进一步,都会遇到拦路虎,这是为什么?常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无论是从理论还是从实践都已经充分证明:TD是自主创新的最有前途的移动标准。从任何角度来说,中国的产业界无论是制造商抑或是运营商理应竭尽全力地发展TD系列。但是从2000年起TD产业化艰难起步,到推广应用整个过程却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危机:究其主因,如果不是贪腐,是完全无法理解的。我目睹十五年来中国电信业界的种种怪现象,为了响应党中央反腐是全社会的共同责任这一号召,今天本文将打消顾虑说出过去想说而没有说的话。

第一次危机——胎死腹中

2005年国际利益集团见TD产业化已有进展,形势对其不利,便不择手段趁TD发展的产业环境尚未成熟之机,对国内运营商示以优厚的设备赠送意向,以利益诱惑他们把WCDMA视为香饽饽,趋之若骛;支持中国移动、中国电信和中国网通在全国各大城市秘密建设WCDMA网,当时全国有30多个一级城市建了80多个网,上千个基站,北京四环以内都已经布置好了。而且这些网络还在迅速扩张,有些地区已全面覆盖,只要一发WCDMA牌照就可立即放号运营。

这种违法违规做法,实质上就是以试验之名,行在中国布局3G欧洲标准商用之实,抢在中国3G市场尚未启动前,实现中国3G系统设备市场事实上的“欧美化”。其后果的严重性在于,将使我国上万亿元的3G系统设备市场被WCDMA占领,多年来打造的TD产业链,以及在移动通信核心技术领域自主创新取得的一系列历史性突破,付之东流,TD就会胎死腹中。

当时我从新华社和网上得悉这一消息后,深为震惊,2005年12月19日,与金履忠研究员联名上呈温总理《反映三大运营商秘密大规模建设WCDMA网的紧急报告》,恳请国家立刻制止这种违规行为。12月21日,温总理批复,要求发改委和信息产业部联合调查处理,并见诸报端,运营商违规建设的WCDMA网被很快终止了。这一次腐败势力试图让TD胎死腹中的危机才得以幸免。

第二次危机——夭折摇篮

2008年国家承诺要让中国3G服务于北京奥运。2008年4月1日,全国8个城市开始试商用TD。当时发现TD电话打不通,视频有马赛克,问题一大堆。主要的原因有二:首先是站址难寻,基站数量太少,网络覆盖不好;其次是手机招标拖延,数量太少,质量太差。我们担心的是TD网络不能为北京奥运会提供良好服务,有损于科技奥运的承诺与形象;对TD产业联盟的众多企业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当时TD正处在一个敏感的拐点,又面临生死攸关的第二次危机,如果坐失良机,被欧美3G两面夹击,就可能因拖延而边缘化!如果利用奥运契机大干快上,TD就可以“从华夏腾飞,走向世界”。

在这样十万火急的情况下,2008年4月24号我们给胡锦涛主席写了《TD的网络补站与终端定制迫在眉睫》的信,很快得到胡主席的高度重视,在5月1日之前就做了批示。2008年5月5日,李毅中部长召开了工信部主管司局还有中国移动领导以及电信研究院三方会议,明确指出,对于中国自主创新的国家战略,只能搞好不能搞坏,搞不搞好TD是个态度问题。他同时要求,TD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经过相关技术人员日以继夜的努力,奥运会用的就是TD手机,而且还取得零故障率的佳绩。TD这才艰难地渡过第二次危机,逃脱了“被扼杀在摇篮里”这一劫。

第三次危机——与狼共舞

2008年底业界盛传月内将同时发三种3G国际标准的牌照。我们认为这样做违反中央自主创新决策、造成严重重复建设、挤占TD市场、帮外国救市、不利于保护国家在经济、国防等方面的安全。12月17日再次联名上书温总理,紧急建议只发TD牌照,并建议由国务院出面,像三峡工程、大飞机那样组织大规模的论证会,然后在民主的基础上集中决策。

温总理很快批示,于22日下午委托国务院张德江副总理主持召开“支持TD发展和研究3G牌照发放专家座谈会”,尽管会上少数专家以促进竞争为由,主张同时发三种3G牌照,但也表露出对TD发展强烈的担忧;多数专家认为发三种3G牌照危害严重,力主只发TD一种牌照。2009年1月7日,国家最终决定同时发放三张3G牌照,涵盖了国际电联2000年推荐的三种技术体系,这在全球是独一无二的。TD与WCDMA,及cdma2000从此踏上正式运营之路。两大国际利益集团乘机协同中国电信、中国联通拼死占领中国市场;使TD面对强劲的竞争对手,经受严峻的市场竞争考验:在世界范围内,WCDMA和cdma2000起步较早,应用较多,就像两个在全球移动通信市场历练了七八年身强力壮的大汉;而TD的商用较晚,还是一个刚踏进市场缺乏锻炼的少年,尚处于弱势,有人喻之为与狼共舞。好在主管部门决定由实力最强的中移动来做TD,并联合制定了一系列支持TD发展的15项扶持政策。领到了牌照的中国移动改变了过去“小步慢走”的做法,快马加鞭,对TD发展做出了详尽切实的规划,发动10万员工开展了“TD网络质量提升大会战”,在全国各地,不断扩大覆盖,优化网络,取得了令人振奋的进步。

原因的探索

为什么一个自主创新标准的产业化商用化会如此艰难?当时我痛感虽然国家坚持自主创新,强调建设创新型国家,在如此宏伟的国家战略的大环境下,仍然遇到国内外重重阻力;因此,在清华大学高旭东教授的建议和支持下,我决意将七年来为通信自主创新而呐喊的文章整理成集,出版《创新的忧思——透视中国3G技术发展》一书,希望能为冲破因循守旧的樊篱,开辟自主创新的航道起点作用。也曾探究其原因如下:

首先,TD作为中国3G移动网络的重要意义认识不够,缺乏自信心,某些主管既不认识也不相信一旦商用后将带动整个信息通信产业高速发展,它将形成全国性甚至全球性的规模,涉及数千亿元的投资,提供上亿用户所需的业务,并将促使中国从电信大国向电信强国转变。当时信息产业部提出中国3G十六字方针,明确了技术要积极跟进、标准要先行试验、业务要培育市场、产业要支持发展;遗憾的是却没有提要自主创新,也未明确宣布中国3G将优先使用TD标准,更遑论TD产业化。

其次,对3G产业是一个技术与资本双重密集型高新产业没有认识,对开发TD这类系统性3G标准的艰巨性缺乏经验,更缺乏责任感,从书面的标准,经研制开发、试验、改进到商品投放市场有一个很长的产业化过程,需要人力、物力和财力的巨大投入,由于技术高、时间长、投入大,从而风险大。万一失败,谁也不愿也不敢承担责任。如果没有政府的坚强领导,缺乏相关方面的有力支持,产业链的各个环节不能协调合作、共同推进,那这项标准就会成为废纸。

第三,我国移动通信网络第一代完全是买来的,第二代绝大部分也是买来的,当权者思维惯性自然觉得第三代还是买来顺当。加上国家主管部门受“技术中立论”“市场选择论”的蛊惑,从不明确TD运营商,使得当时技术标准选择具有多样性,谁也就不愿冒险采用自主创新的不成熟TD系统来建3G网络。

第四,跨国利益集团为其3G继续占领中国市场,对中国的政府、科技界、企业界等方面施加影响,自TD标准提出那天起,质疑之声不绝于耳,用各种卑劣手段否定破坏的事件也层出不穷。

深层次原因的挖掘

上面原因的探索是基于人民内部因循守旧的思想认识问题所作的分析,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似乎不只是由这种原因所能解释得了的。

2005年中国移动、中国电信和中国网通在全国各大城市秘密建设WCDMA网,在国家明令拆除之后,却阳奉阴违,这是为什么?

2006年3月,北京、上海等5个城市TD规模网络技术应用试验启动了,由中国网通负责青岛,中国电信负责保定,中国移动负责厦门。在网络部署过程,阻力重重,问题丛生,如中国电信在网络尚未建好的情况下即匆忙进行测试,得出40%呼通率的错误结论,上报国家主管部门否定TD。这是为什么?

2008年服务奥运 ,网络不建好,终端没定制,试用中出现种种问题,不思采取措施弥补,这些问题并不难解决,非不能也,是不为也。却就想让TD 安乐死,这又是为什么?

奥运会后本应乘胜追击,实现下一步的大规模商用计划,可是中国移动却悄悄投资1000亿元大建终将淘汰的GSM网,而TD才用了150亿元!GSM经13年建成180万载频的全球第一大网,此时又要扩建117万载频,1年便超过13年建设规模的一半。全球各国凡是开始兴建3G网的无不削减2G投资,中移动却反其道而行之,对TD花小钱小步慢走,对GSM却花大钱大干快上。TD基站成本不到WCDMA和GSM的1/2,TD-HSDPA的数据速率为2.8Mbit/s,比GSM要高14倍;所有GSM能实现的功能,TD都能更好地实现;而TD所具有的3G特色业务如可视电话手机电视等等,GSM/EDGE则根本不能胜任,显然TD的性价比远远超过2G,却偏偏要大上2G!特别是这1000亿元的巨额投资,不按国家优先采购国产设备的政策,华为中兴的GSM设备已经大量出口,质量上乘,价格低廉,深受国际市场欢迎,可是这次采购份额合计却不到14%,这些情况让国内制造商寒心。

当时丁守谦教授在搜狐网上发表了《为TD鸣不平 中移动千亿GSM投资是“喧宾夺主”》,提出中国移动举动反常 令人百思难解,文中说:“正当我苦苦求索,难以解决我的困惑时,一则消息突然映入我的眼帘,据《第一财经日报》2007年12月25日报道,电信设备巨头阿尔卡特朗讯近日就涉嫌在中国行贿一事同美国司法部和美国证卷交易委员会(SEC)达成调解协议,该公司将支付250万美元罚金……在朗讯于2006年被阿尔卡特收购之前,曾于2000年开始到2003年之间,邀请部分中国官员访美观光并承担费用,以确保能获得电信设备采购合同。美国司法部的声明指出,从2000年开始到2003年,朗讯花了数百万美元用于涉及中国官员的314次旅行,其中包括纯粹的观光娱乐旅行。参加这些旅行的人物有政府官员,其中还包括国有电信公司的髙管,以及省级电信子公司的负责人。……”

“行贿和受贿总是共生的,网上还出现了一个网友专就此消息发表的一篇评论:‘拔出了萝卜咋就带不出泥呢?’

我深感困惑,难道我国古代先贤教导我们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会用到这种地方?真的不敢再往下思索这些属纪检部门的事。唯愿没有这类亊件发生。”

没想到这篇文章刚一发表,便引起很大反响,就惊动了电信公司的髙管勒令搜狐网立即撤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此事正说明他们心中有鬼!这一事件促使我更深入去思索其深层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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