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9日,面对美国政府的压力,华为正式宣布弃购3Leaf。这桩价值仅200万美元的知识产权购买虽已落幕,但却意义非凡。
对于华为海外收购失利的消息,很多人已经麻木了。从3COM到2Wire,从摩托罗拉到北电,华为在海外的并购,失手是正常的,正常完成反而是不正常的。
但与前几次价值数亿美元乃至数十亿美元的并购不同,3Leaf案作为一项200万美元的购买知识产权的案例却遭失败,代表了美国政府给出的一个强烈信号:所有有志于在美国发展的中国企业,想要完成对美国所认为的“敏感”技术和专利的收购都行不通。此前,美国已经通过“中海油收购优尼科失败”案告诉中国,想要在美国收购能源资源类资产行不通。两起事件叠加,事实上宣告中国企业试图投资美国优质资产的大门已经关闭。
事实上,近年来,美国屡次采取的“关门”做法,伤害的已经不仅是个别企业,而是整体中国企业的全球化布局。但是,在如何应对上,我们多少有些无奈。
有人说,政府可考虑及时启动制衡性措施,特别是在涉及到能源、通信、军工、机械等战略领域收购案的时候。就在华为弃购3Leaf前,我国也借鉴美国CFIUS(外国投资委员会)模式和其他国际上通行的做法,建立起外资并购境内企业的安全审查制度。但贸易摩擦的背后是两国经济实力的对比,具体到这一案例是两国创新能力的对比,因此,制度虽然建立,其目前还仅能着眼于对国内产业的保护,而缺少制衡的能力。
据介绍,中国去年吸收的外资达1050亿美元左右,但是以并购方式的投资只有3%。2004年到2009年,我国实际使用外资总额约4900亿美元,其中外资并购总额仅有90亿美元,占比不到2%。在通信业,近年来海外企业实施的叫得响的并购,只有思科对天地数码机顶盒业务的收购。
这就好比,两个高手在下围棋,其中一个人满盘劫材,另一个人却劫材很少,劫材少的想通过“打劫”取得胜利,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此,在继续为企业走出去提供便利并争取正当权益的同时,我们还可以尝试做到以下几点:首先,继续检视我们在国内是否仍在给予外资超国民待遇,尤其在涉及产业基础竞争力的领域。其次,将对所有企业的帮助和管制、引导结合起来,尤其是在走出去的过程中。最后,也是最具现实意义的一点,向美国学习,真正认清什么才是“关乎国家安全”的产业利益。
对于一项200万美元的收购也被提高到国家安全的层面,多少有些让人瞠目结舌。有人说,这是因为,美国政府一直戴着对华为的有色眼镜。但是我们至少能够看到的是,在保护核心产业安全方面,美国政府侧重于对专利和知识产权而非一般性资产的保护,侧重于对制造业而非服务业的保护。而我们在国内的通行做法多少有些背道而驰。
一方面向外资开放价值万亿的电信运营市场,另一方面却对200万美元的研发并购慎之又慎。美国值得我们学习的不仅是CFIUS模式。